作者：setosdarkness

原文链接（由于某种原因撤了，无法留在正文，抱歉！）

授权图见第一章首

Chapter 3 poetry/fixation metamorphosis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诗意/瘾恋 破茧成蝶

summary：

 + 果戈里努力地令自己变得有用起来，这样一来，总有一天，在陀思君的眼中，他也会变为美好的存在。

 + 永远想着什么是有用的，而不是什么是美好的。美，是不请自来的。——尼古莱·果戈理

正文：

果戈里努力地令自己变得有用，这样一来总有一天他会变为美好的存在。

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含分毫诗意。每一次切开目标的心脏时，他的动作都不含任何艺术感；每一次攻击时，他的挥动都不含任何韵律；每一次雀跃着取下敌人的首级时，他的舞步、那些迈步与小侧步都毫无章法。但他对于完成每一个任务的执拗狂热都是无尽的。并非以天人五衰之名，并非以什么华丽存在之名。他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凡人，有着简单的意图与简单的欲望。

陀思君所愿即他所愿。如果任何东西与他组织的意图相吻合，那它就是好的。果戈里想要令自己能派上用场，因为这是能令他具有美感的唯一方式。他的灵魂被污浊浸透，那些污渍来源于他的过去、以及他更为肮脏的现在。也因为这是他能给这个罪恶的世间带来美的唯一方式，那陀思君想要摧毁殆尽的、不堪入目的世间。

果戈里幻想着，幻想自己身躯的每一部分都可以离他而去，乔装打扮着融入周围的环境中。他幻想着，幻想自己身躯的每一部分都本想抛下他的灵魂而离去，却又被陀思君的言辞与理想中的魔力深深吸引，无法逃离。他是如此狂热地痴迷其中啊，他的思绪、他的醒梦，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无尽的烈火中烧灼，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刺入他的血肉之躯，一切的一切都是陀思君以精巧粉饰的微笑为他凿出的伤痕。

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含分毫诗意。诗意也从不出现在陀思君的一举一动、陀思君的呼吸、陀思君的存在本身中。

“我今天做得好吗？”

他表现得像一条渴求主人褒奖的狗一样。他想要听到诸如夸奖自己有用、做得很好、无可替代之类的话语，他深知自己这样表现只会在陀思君眼中显得越发渺小。他深知自己这样的黏人与依恋、这样过度执着于被夸奖，只会令陀思君厌烦。他深知陀思君的计划与预测并不会因少了一个人而全盘崩溃。

但果戈里仍对这些事毫不在意。

尽管如此，他在跪着时仍然抬起自己的下颚，以被手套包覆的指尖轻轻地试探着划过那纤瘦的小腿、抚摸那骨感的膝盖处；从那纤细的大腿处而上，摸到温暖的臀髋。他戴着手套，但他能想象出自己的指甲嵌入布料、撕扯开来、肆意抚摸底下那苍白的肌肤，甚至是剥开它，窥探那蛛网般的毛细血管、深红如墨般的血液。如果他做得够好够努力，或许就能闻到从陀思君的皮肤上新渗出的汗水蒸腾的气味，正如他能一根根将陀思君的骨头拆卸出、再重新组装回来。

但果戈里仍没有真正实施这些。

他只是等待着，等待陀思君的注意力完全落至自己身上。

这个过程很漫长，就像在森林正中、血液从某只动物溃烂的伤口中缓慢滴落而下那样。这个过程很漫长，但这值得他永生永世的等待。

他睁大双眼，空调爆炸而出的干燥空气夺走了眼球的水分。这一点儿也不疼，因为陀思君此时注视着他，那有些充血的指尖逐渐靠近他的眼罩，这如同神明的恩惠。他大幅度倾斜着脑袋，喉结在咽下唾液时上下微动，他想着，陀思君可以简简单单地将手指抠入他的眼眶中，挖出他的眼球，这想法是如此的令他狂乱。陀思君的手很纤瘦、骨节分明，指尖布满深红的咬痕，指纹甚至因这癖好而有些磨损。尽管这样，他的手指在移动棋子时仍是那么优雅，在键盘上飞舞着、操作着侵入那些系统时的样子仍是那么美丽。

陀思君的手指，在挖出他眼球时的样子会是多么的残酷冷漠呀。

但这种事情并未发生。

陀思君纤长的手指抚上他的颧骨，轻轻勾上他的耳垂，仿佛神明的恩宠。

“您做得很好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叹着缓缓说道，话语静默地划开横亘于彼此间的空气，“做得好，科里亚。”

这话语是如此的甘美，就像在蜂蜜中溺死一样，令他甘之如饴。过量的糖分能令身体机能混乱，过量的甜蜜能够杀死一个人。死于甜蜜，这是一种多么有趣的死法啊，残酷、且富有诗意。他再次咽了口唾沫，开口说道，“我对您而言是否有用？”

“是的。”陀思君这样对他说道，眼神与表情就像他正阅读那本常用日语词典一样，就像他正说着今天的土豆味道淡了一样。他的语气是这般平淡无波，又多么地令果戈里沉溺、陶醉于这样平凡的气氛中。他有用、他派上用场了，一如既往，平凡、普通、自然，如呼吸一般理所当然。果戈里深信不疑，丝毫不去考虑它是否可能只是一句随口的谎言。

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又是多么的荒诞啊。他竟在期望着一位隐藏于鼠状面具下的恐/怖/分/子的真心。但陀思君总是对他保持诚实。更重要的是，果戈里从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，深知它，并继续努力地使自己对那人而言有用。

“我很感谢您的帮助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他说道。

这一刻，果戈里感到自己从未如此的美、从未如此的有力。

FIN.

译者的话：我好喜欢这篇，这篇的描写太妙了，这种上瘾程度的狂热痴迷令我特兴奋，我翻译的时候满脑子循环《crystalline》的这句歌词：“how can something so enticing,have such awful side effects”,真的太妙了，费佳真令人上瘾。

第一次翻译文章，如有用词不当、理解不当、表述不当等各种地方，请务必在评论区指出！

love in russian一共包含五篇文章，我大概会缓慢地翻译，个人英语水平不怎么样所以很多地方都要查查查，请多包涵！

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在这儿留个小红心小蓝手，以及有条件可去原文给原作者留个kudo（由于某种原因，几乎不可能了）感谢你们的阅读！感谢原作者的创作！